我叫王磊,今年35歲,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自小我就特別喜歡狗狗,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狗狗。每當看到別人家的狗時,我總是忍不住上去撫摸它、逗弄它,狗狗也很親近我。我無比羨慕那些能和狗狗住在一起的主人,心裡總是暗暗發誓等長大後一定要養一隻狗。
大學畢業後,我如願進入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也漸漸穩定下來。結婚時,我就把養狗的想法告訴了妻子小紅,她雖然不是特別喜歡狗,但還是同意了。於是,我們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寵物店,買了一隻剛出生不久的金毛犬,給它取名叫"旺財"。
隨著兒子小明漸漸長大,他也像我小時候一樣,對狗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小明經常纏著我,要我給他講狗狗的故事,或者帶著他去寵物店看狗狗。有一次,他在寵物店看到一隻漂亮的泰迪犬,就拽著我的衣服不肯走,非要我給他買下來不可。
"爸爸,我一定要養這隻狗狗,它太可愛了!"小明紅著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隻泰迪。
有幾次,小明甚至為了陪伴狗狗而逃了學。老師打電話給我們,我才知道原來他乾的這些事。看著兒子那麼狂熱地喜歡狗狗,我雖然有些無奈,但心裡也暗自高興,因為我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美好。不過,妻子小紅顯然沒有我這麼通情達理了。
"磊磊,我真的很擔心小明這樣下去。"有一天,小紅突然對我說,"他現在已經上小學了,可是整天就知道玩狗,學習簡直是個遙遠的事。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以後怎麼辦?"
我安慰小紅說:"放心吧,這只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趣而已,等長大後自然就會懂事了。當年我們不也是這樣嗎?"
小紅卻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憂慮:"可是你當時只是單純喜歡狗,並沒有像小明這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上面。你看,他連做作業的時間都不肯抽出來,只顧著逗狗玩了。"
我沒有作聲,因為小紅說的確實沒錯。小明現在對狗的迷戀,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學習生活。可是,我又實在狠不下心來限制他,因為我太理解那種對狗狗的熱愛了。
幾天後,小紅再次對我提出建議,她說我們應該限制小明玩狗的時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如果小明不肯聽從,就要沒收掉那兩隻狗,把它們送人。
我當時就愣住了,腦海裡浮現出小時候被父母威脅要送走狗狗時,自己有多傷心、多絕望的情景。我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經歷那種痛苦,於是堅決地拒絕了小紅的提議。
"磊磊,我們不能這樣縱容下去了!"小紅說著,眼睛裡噙滿了淚水,"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當年我們為了養狗,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現在小明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若是再放任不管,那不是白白辜負了自己的一片苦心嗎?"
聽了妻子的這番話,我的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之中。我該如何是好?要狗還是要家?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就在這時,小明抱著狗狗跑了進來,他笑嘻嘻地對我說:"爸爸,我們去公園玩好不好?"
小明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擊中了我的心坎。我看著他天真爛漫的笑容,又看了看妻子小紅痛苦的神情,頓時五味雜陳。
"小明,你先去做作業吧,等會再說。"我強作鎮定地說。
"可是爸爸,我已經做完了啊。"小明嘟起小嘴,顯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
"那就再複習一下功課,等會媽媽會檢查的。"我堅持道。
小明不情願地走了,臨走前還回頭怨恨地瞪了我一眼。看著他失望的小背影,我的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磊磊,你看看,就是這個樣子。"小紅無奈地說,"小明已經完全被狗狗迷住了,我們必須想辦法糾正過來。"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有多喜歡狗狗。"我嘆了口氣,"如果我們真的把狗狗送人,小明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那你是想任由他這樣放縱下去嗎?等他長大後,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那可怎麼辦?"小紅提高了音量。
我被小紅的話嗆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是啊,我怎麼能讓兒子就這樣被狗狗迷惑,耽誤了前程呢?可是,狗狗對於他來說,又是如此重要啊!
我陷入了沉思,小紅見狀也沒有再繼續逼問我。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地坐在客廳裡,氣氛一度十分凝重。
半晌,小明又跑了出來,手裡拿著本子,一臉委屈地對我說:"爸爸,我功課做完了,現在可以去公園了嗎?"
我正想開口回答,卻被小紅搶先一步:"小明,我們不能總是去公園玩,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才能有出息。"
"可是媽媽,我想和狗狗玩啊!"小明梗著脖子,顯然不願意服從小紅的安排。
"不行!你必須乖乖在家裡複習功課!"小紅嚴厲地呵斥道,伸手就要沒收小明手中的那本書。
小明嚇了一跳,趕緊把書本抱在懷裡,大聲嚷嚷起來:"不要!媽媽你太過分了!我才不要複習功課,我就要去公園!"
看著母子兩個就要吵起來,我連忙擋在中間,生怕事態進一步惡化。可沒想到,小明竟然一把推開了我,扭頭就跑,邊跑還邊喊:"我要離家出走,誰也別想管我!"
看著兒子憤然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像被生生掏空了一般,疼痛萬分。小紅則是淚流滿面,她捂著臉,無聲地痛哭起來。我過去想安慰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別過來!都是你縱容的錯!"小紅指著我,聲嘶力竭地吼道,"要不是你總是縱容小明,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們這麼多年的教育白費了!"
"可是,我也很難過啊。"我無助地說,"小明他還這麼小,我怎麼狠得下心來逼迫他呢?"
"那你想就這樣任由他繼續放縱下去嗎?等他長大後,連個體面的工作都找不到,你打算怎麼辦?"小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控訴,"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當年我們為了養狗,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犧牲?"
"那你說,該怎麼辦?"我無助地問。
小紅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卻是決然的神色:"磊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把那兩隻狗全都送人,要麼我就跟你離婚,帶著小明離開!"
"什麼?"我嚇了一大跳,"你說真的嗎?"
"我當然說真的了。"小紅咬著牙根說,"你要是還是這個態度,那我們就真的沒法相處下去了。你三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覆!"
說完,小紅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臥室,還使勁甩上了門。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裡,渾身無力,有如行屍走肉。
這一天的經歷,如同一場噩夢,將我生生吞噬。我的妻子要離婚,兒子要離家出走,我卻像被生生釘在了原地,根本無計可施。
眼看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座城市,我卻仍舊呆呆地坐在客廳裡,腦海裡一團混亂。我該如何抉擇?要狗還是要家?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般,痛苦萬分。
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夜,天色微微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小明終於默默無聲地回來了。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模樣,他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抱住我,嘴裡不停地重複著:"對不起爸爸,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