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一架客機正在跑道上滑行,可機鼻剛一抬起飛機就像喝醉了一樣左右搖晃,飛行員拼盡全力試圖讓飛機爬升,但他們還是衝出了跑道隨後墜毀。
一開始調查工作推進的非常緩慢,而一張照片給他們提供了線索,但飛行員卻不斷誤導他們的調查方向,直到駕駛艙錄音送來後才真相大白。而裡面飛行員的對話讓調查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就是歷史上最離譜的空難之一:達美航空1141號班機事故,現在我們就一起來看下是怎麼回事。
1988年8月31日早上,達拉斯沃斯堡國際機場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它是美國第三繁忙的機場,所以起降的飛機特別多,空管整天都是忙的焦頭爛額。
而我們這期影片的主角,達美航空1141號班機正悠閒的邊做檢查邊等待著。他們目的地為猶他州的鹽湖城。飛機的機型為波音727-232,一種三引擎窄體噴氣式客機,當時機上共有108人。
駕駛艙內有三名飛行員,分別為機長、副駕駛和飛行工程師。因為排隊的時間很長,他們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起來。內容從工作到生活,再到公司的空姐們來回切換,聊著聊著,空管通知他們前往滑行道上排隊繼續等。
聊了一會兒兩人又無聊的發起呆來,這時剛忙完的空姐走進了駕駛艙,仨人一看美女來了立刻就不困了。幾人先是討論一會兒前面的飛機,然後又聊起遠處的一群白鷺。你瞅瞅多好看那,全身雪白、苗條纖瘦跟妹妹你一樣好看。
這時空管又通知他們前往下個位置等待,看著前方如大象漫步般滑行的飛機,空姐又打開了話匣子,帥哥們,咱聊點啥呢?
副駕駛調侃著回道,聊聊咱公司的空姐怎麼好約吧?或者是在飛機上做點啥,這樣飛機摔了還能留點錄音呢。
機長也馬上接了一個梗,對呀,回頭還能讓老婆孩子聽聽你的遺言呢。這一段 《空中浩劫》裡還原的還是比較隱晦,其實他們聊的就是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
到達新的起飛等待點後那名空姐就返回了客艙。三名飛行員一邊啟動那個關掉的引擎,一邊繫好安全帶。之後又做起了起飛檢查單工作,主要內容就是檢查各種儀表和起飛時需要的設定,步驟比較多而且很枯燥。就在這時,排在他們前面的飛機因為一些小問題決定延遲起飛,於是空管就讓他們插隊過去先起飛。
早等的不耐煩的仨人一聽開心極了,還有這種好事兒?看來今天的運氣不錯。於是他們就一邊滑行一邊繼續做著檢查單工作,乘客們這時也繫好了安全帶。
得到空管的起飛許可後,機長開始加大推力在跑道上滑行。開始一切都很正常,飛機也很快來到了決斷速度,隨後機長抬起機鼻準備離地。
可誰知道下一秒飛機的尾部就重重砸向地面,機身也立刻開始向右傾斜,他們下意識地認為引擎失效了。接著飛機的右翼尖與跑道發生摩擦,機長趕快往左推操縱桿,於是飛機的左翼尖也碰到了跑道。
機長趕快增加推力試圖爬升,但飛機卻像醉漢一樣左搖右晃,不管他們如何努力都飛不起來。
緊接著飛機就衝出跑道摔在了旁邊的空地上,滑動時帶起數米高的灰塵,停下來時機頭已經與機身斷開,左機翼立刻起火,客艙內湧入大量濃煙。
空管在那邊都看懵了,咋回事?讓你插個隊咋就摔了呢?
因為飛機剛加過油,所以火勢起來的非常快,乘客們必須儘快離開飛機。可等艙門開啟時,客艙內已經因為濃煙變得一片漆黑。
儘管救援隊不到5分鐘就趕到了現場,但還是有14人不幸遇難,其中就包括與飛行員聊天的那名空乘。這一切都是在短短5分鐘內發生的,所以前些天那個在東京被撞的日航機組花了18分鐘疏散的事兒,其實真的沒啥好吹的。他們真該慶幸當時的運氣好,我們繼續說回達美航空這起空難。
當大火被撲滅時飛機差不多也已經報廢,包括三名飛行員在內的94人活了下來。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負責本次空難的調查,開始時他們的調查幾乎沒什麼進展,直到一張現場照片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照片上赫然顯示機翼上的襟翼竟然還在收回狀態,那這襟翼是幹嘛的呢?
為了增加升力,所有的民航客機在起飛時都必須放出襟翼,否則升力就會不夠。因為離地面太近速度就會不夠,而速度不夠升力就不夠,飛機就無法爬升。
有人說不放襟翼就不能起飛嗎?當然也能,但你起飛的決斷速度就要增加了。如果你的決斷速度是按伸出襟翼來算的,但是起飛時你卻沒有放襟翼,那飛機肯定就飛不起來了。
但現在只有照片還不夠,他們還需要飛行記錄儀的資料證明。結果資料送來時他們人都傻了,原來這架飛機裝的是一款舊式記錄儀,它上面的功能很少,對於襟翼這類操作資料根本就不做記錄。就這破記錄儀在ebay上花幾百美元都能買一臺,只能說達美航空很會過日子。
無奈之下調查員只得找飛行員詢問,但機長卻說他們放了襟翼,還說自己聽到了爆炸聲,說很像是反推開啟的聲音。而反推功能只有在降落減速時使用,起飛時怎麼會突然開啟呢?
調查員懷疑他們在推卸責任,但最後還是去仔細檢查了引擎,結果跟他們料想的一樣,反推在滑行時根本就沒有開啟過的跡象。
調查員想,既然你們不說實話,那就聽駕駛艙錄音吧。於是幾人調情聊鳥的事兒就全被人知道了。
這種行為嚴重違反了飛機起飛前,駕駛艙內禁止出現與飛行無關話題的規定。但讓調查員感興趣的不是他們聊的內容,而是他們做起飛檢查單的方式。
準確點說他們根本不是在做起飛檢查單工作,而只是在背起飛檢查單內容。因為他們報出每個檢查專案時間隔的時間還不到一秒鐘,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夠做檢查,更不可能把襟翼放到15度。
但為了找到更多實證,他們又找回了控制襟翼的制動螺桿殘骸。在操控襟翼時,飛機透過螺桿旋轉帶動螺帽進而完成襟翼的收放動作。
但調查員發現,螺桿上的螺帽還處在收回的位置。而飛機的墜毀是不可能讓它從放出位置撞到收回位置的,否則螺紋肯定會有損壞,但這個螺桿上的螺紋卻是完好無損。
調查到這時並未結束,因為你飛機上還有起飛警報系統啊,襟翼沒放你這系統咋一聲不吭呢?如果飛行員聽到了這空難也不會發生,但調查員聽完整個錄音警報聲也沒出現過。
於是他們又拆下警告系統進行測試,發現油門弧座上的一個開關生鏽了,這導致警報系統時好時壞,錄音裡沒有響說明當時系統正好沒有成功開啟。
所以這起事故又是一個典型的多重因素導致的案例,如果飛行員沒有閒聊,那起飛檢查單可能就不會做的那麼趕,如果沒有突然得到插隊的機會,那他們同樣也不會急著起飛。如果這個警報系統是正常的,那飛行員就會知道襟翼沒放,最後也就不會出事兒。
這起空難看似離譜,其實在歷史上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比如我之前講過的西班牙航空5022號班機事故。這些事故再次向人們證明,在飛行安全方面沒有什麼是小事,只有嚴格認真的抓好每個環節才不會有那麼多如果出現。
本期內容影片解說版:美國飛行員只顧與空姐閒聊,結果飛機還沒起飛就墜毀了,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