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海軍作戰部長弗蘭凱蒂上將在2024年巴黎海軍會議上發表講話稱,美國海軍應該以“上世紀80年代”的技術水平進行訓練,以應對越來越激烈的現代海戰環境。
弗蘭凱蒂上將之所以會這麼說,與當今世界不斷發展的衛星導航、電子干擾、無人機以及高超音速武器等技術密切相關。要知道在冷戰結束後,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集團就一直以自己在軍事衝突中掌握有明顯技術優勢一事為傲。
這些技術優勢大幅減少了美西方國家在衝突中的人員與武器裝備損失。在介入南聯盟戰爭、利比亞內戰等行動中,西方國家集團更是可以在所謂的“0傷亡”的情況下就達成戰術目標。
然而令美西方國家沒有想到的是,技術優勢並非一直掌握在他們手中。民用技術、特別是電子技術的高速發展讓那些原本落後於西方世界的國家得以迅速拉近差距,像中國這種有著深厚底蘊與工業體系的國家更是在諸多領域中實現了反超。
一系列因素使得在冷戰結束30多年後的今天,連胡塞武裝都能拉出來反艦彈道導彈去搞航道封鎖了,且昔日不可一世的美國海軍還拿他們沒什麼好辦法。而當對手變成已經擁有世界第二大海軍,建立起完善區域拒止反介入體系的解放軍時,美國海軍面臨的戰略形勢更是到了連五角大樓裡最樂觀的人也會得出“形勢不是很樂觀”的結論。
沒錯,美國海軍或許不懂區域拒止反介入體系的具體操作細節,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能根據解放軍投入其中的資源來判斷這套體系具備的能力。
尤其是在最近幾年,解放軍進一步加強了一線部隊的電子戰能力,並持續發射衛星的情況下,五角大樓至少能知道在這些領域,解放軍正在飛速拉近與美軍的距離。而對於已經習慣了在技術優勢下打“碾壓局”的美軍來說,如果讓他們突然與解放軍這支一直在準備打大戰的部隊碰上,那麼結果大機率將會是災難性的。
這並不奇怪,畢竟在過去20多年的中東治安戰中,美國海軍受到的荼毒雖然沒有陸軍、空軍那麼多,但也難免會受到些影響。再加上中國海軍下餃子一樣造艦,對美國海軍構成挑戰也不過是最近10年的事,在此之前美國海軍依舊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
以至於直到2010年代的最初幾年,美國海軍仍然相信就算與他國海軍爆發衝突,戰場也只會侷限在他國海岸線,並堅定地推行“由海向陸”與“精兵簡政”決策。由此導致的結果,就是美國海軍開始將大量精力放在應對低烈度衝突,船員們的戰備水平與訓練強度遠不及世紀之初。
對於這一點,我們可以從2017年美國國會下屬的政府問責辦公室(GAO)因一系列撞船事故而對美國海軍發起的一次調查中就能窺知一二。
調查報告顯示,在美國海軍的所有駐外部署艦艇中,有多達37%的艦船沒有透過定期舉行的“作戰訓練證書”考核,數量是2014年的5倍。許多船員的訓練水平嚴重不足,一部分人甚至缺乏基礎的航行知識,操艦航行時高度依賴艦船裝置,致使撞船事故出現的風險激增。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通過了考核的艦船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例如以“最高效、最有經驗、訓練最充分”著稱的第七艦隊,其訓練時間已經從原本的佔比超過40%,銳減到33%,其餘時間都需要用在穿越臺灣海峽、去南海惹是生非之類的勤務任務上。船員們不僅沒有多少時間訓練,他們甚至連給船除鏽的時間都沒有,致使一艘又一艘美軍艦船在返航時被民眾拍到鏽跡斑駁的樣子。
此外,知名美國軍事媒體《Breaking Defense》還在2019年披露過一些美軍部隊在演習期間作弊的醜聞。據稱,這些美軍部隊在遭到電子干擾後,曾要求導演部關閉干擾以便他們的通訊與定位系統可以正常運作,而理由是這些人根本沒有經歷過任何應對這類干擾的訓練。
這些跡象無不表明,今天的美國海軍在人員培養與訓練上存在相當大的問題,許多船員幾乎不具備適應“複雜電磁環境”的能力,一旦他們長期以來的艦載裝置遭到外部干擾失靈,這些船員的戰鬥力也將直線下降。
在面對幾乎不具備完善電子戰能力的中東地區武裝組織與國家時,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問題是,美國海軍需要面對的是解放軍,而且還是經常在演習中製造“複雜電磁環境”,磨鍊船員干擾與抗干擾能力的解放軍。
在這種情況下,當中美兩國海軍爆發軍事衝突,縱使美國海軍擁有更多的驅逐艦、航母,較差的人員素質也會極大地限制美國海軍的戰鬥力發揮,導致勝利的天秤更加傾向於中國海軍那邊。
弗蘭凱蒂上將會稱美國海軍應該以“上世紀80年代”的技術水平進行訓練,並不是說美國海軍真的退回80年代,而是要讓美國海軍習慣80年代那種衛星定位尚不完善、自身沒有電子戰優勢的戰場環境,從而鍛鍊一線船員的技戰術能力,重塑其戰鬥力,為未來可能爆發的中美衝突積累足夠的對抗基礎。
畢竟偉人曾經說過:“武器是戰爭的重要因素,但不是決定因素,決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