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初期,侵華日軍攻勢迅猛,一度使中國軍隊陷入不利境地。
但在河南富金山,號稱日軍精銳的第13軍團卻遭遇了開戰以來最大的“噩夢”。
一場為期十晝夜的血戰,讓日軍三名軍官切腹自盡,4000日軍魂斷山崗。
這場讓日軍徹底精神崩潰的戰役,便是中國德械師的謝幕之戰——富金山阻擊戰。.
本文內信源來自官方媒體(信陽日報《鏖戰十晝夜 血染富金山》,知乎《抗戰中德械師戰鬥力有多強?此人與日軍血戰富金山,十天傷亡九成》),但為提升文章可讀性,細節可能存在潤色,請理智閱讀,僅供參考!
尋根問跡 溯其起源
德械師,僅從名字上便不難看出,它並不是中國土生土長的純種部隊。若要論及德械師的起源,二戰前夕國民政府和希特勒簽署的《五年軍事工業發展計劃》,無疑是不可繞過的關鍵一環。正是這份協議的簽署,蔣介石才能夠在國內順利推行德械師的建軍計劃。
實際上,德國和國民政府簽署的這項協定,本質是為了“聯中抗蘇”。按照德國軍事顧問塞克特上將提交的《陸軍改革建議書》,國民政府只需分期分批完成60個德械師的整編,即可具備與敵人抗衡的戰爭資本。然而,當抗戰真正開始後,這個計劃的弊端也開始顯露了出來。
第一,蔣介石所領導的國民黨貪腐成風,財政上常年處於虧空狀態。在資金無法到位的前提下,國民政府在抗戰初期只勉強湊齊了30個步兵師,即後來的德械師。雖然掛著德械師的名頭,但這些部隊所配置的德式武器也極其有限,基本都是些輕武器。
抗戰前夕,這批德械師經由國民政府的二次整編,被整合為教導總隊、第36師、第87師和第88師。重武器雖然沒法配備到位,但因為有德國顧問的訓練,這四個德械師最終都達到了輕裝步兵師的標準。抗戰爆發後,四個精銳德械師相繼奔赴戰場,同日寇正式展開較量。
德械師和日寇的第一場交鋒,是1937年8月爆發的淞滬會戰。一向摳搜的蔣介石為了爭取國際支援“痛下血本”,調集80萬大軍奔赴上海。為期三個月的血戰,36師、87師、88師和教導總隊四個德械師損失慘重,88師更是因為羅店一戰付出了傷亡過半的巨大代價。
慘烈的淞滬會戰最終以上海失守告終,那之後,四個德械師退回內地,參與了南京保衛戰。戰爭前半段,德械師創下了12天斃敵萬餘人的壯舉,表現尚且可圈可點。但由於最高指揮官唐生智的指揮失誤,德械師在後期的撤退過程中鬧出了洋相,人員又損失了大半。
比如中華門失守後,因為師長孫元良的臨陣脫逃,88師的大量官兵被困稱重,被日寇斬殺。又比如,教導總隊的覆滅,也是因為隊長桂永清撇下官兵獨自渡江所致。經由一番混亂無首的踩踏鬧劇後,宋希濂所率領的36師,成了唯一撤退成功的德械師。
十天十夜 殊死較量
1938年初,為打通津浦鐵路,完成華北和華中戰場的連結,日軍向徐州方向集結8萬人發動進攻。敵人從鎮江、南京、蕪湖分三路出發,企圖先行奪下蚌埠。他們打算藉此殲滅徐州地區的中國軍隊主力,結果不僅沒成功,反而給中國軍隊白白送去了兩個主力師團的人頭。
徐州會戰結束後,中國軍隊撤退至有著“九省通衢”的武漢佈防,這不禁讓日寇越發感到火燒眉毛。他們原本打算借攻佔南京逼迫國民政府認輸,沒成想竟起了反作用,給中國軍隊爭取了更多的休整時間。為了瓦解中國軍隊主力,日軍集結重兵再次出擊,目標直指武漢。
1938年7月,日軍第11集團軍在第2集團軍的配合下,經由長江向大別山挺進。8月22日,日軍第10師團和第13師團佔領六安、霍山等地,攻勢甚是兇猛。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武漢“東大門”富金山,只要拿下這處大別山的隘口,日軍佔領武漢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富金山的規模雖然不大,但它南通武漢、西接潢川和信陽、東連六安與合肥。這座位於豫皖交界處的山巒,無論地勢還是位置都意義重大。所以不止是日軍,國民政府對富金山也給予了高度重視,為此還特地派出宋希濂的第71軍負責富金山的駐防。
進攻富金山的敵軍主力,是和中國有著血海深仇的日軍精銳第13師團。這隻臭名昭著的魔鬼部隊,曾在南京大屠殺中殘害過無數百姓的生命,總兵力近3萬人。為阻撓日軍攻下武漢,對重慶構成威脅,宋希濂派出71軍麾下的德械師36師鎮守富金山。
師長宋瑞珂和36師的將士們,得知要對抗的是日軍先頭部隊,個個鉚足了幹勁。在富金山這處荒僻的山坡上,戰士們挖出了無數個防禦碉堡,以防備日軍空襲。9月2日上午10時,日軍航空兵的24架戰機針對富金山發動轟炸,轟轟隆隆的富金山阻擊戰正式打響了。
戰鬥剛開始,日軍便派出戰機和重炮協同作戰,將36師的防禦陣地轟炸得體無完膚。9月2日晚,日軍第13師團又強渡史河,試圖趁我軍休憩之際發動偷襲。但敵人的詭計早就被前沿陣地計程車兵識破,以至於他們還沒上山就陷入了和36師將士們的白刃戰中。
火光沖天的富金山陣地上,36師的喊殺聲伴隨著子彈和手榴彈震耳欲聾,日軍衝在最前面的一箇中隊很快就被打得只剩30餘人。之後,不死心的日軍又派出兩個步兵大隊,結果也被師長宋瑞珂親自帶領的預備隊打得損失大半。
首日交戰,我軍傷亡雖大,但也取得了殲敵數百人的戰績。時間來到第二天,日軍指揮官荻洲立兵自知形勢不妙,又叫來日軍第10師團“救急”。第10師團計劃從固始縣城進攻,從側翼和第13師團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完成佔領中國軍隊陣地的目標。
天色剛亮,日軍第10師團和第13師團便從山下發起進攻,短時間內陸續奪下多處陣地。然而,他們的這份“勝利”只過了一個早上,就被36師組成的敢死隊給挫滅了。之後的兩天裡,日軍又陸續組織多次增援,但在36師全體將士的頑強抵抗下,他們終未能行進分毫。
9月6日,富金山阻擊戰已進入第五天,但日軍卻依然被困在山腳下停滯不前。荻洲立兵眼見久攻36師陣地不下,乾脆“破罐子破摔”,派出一箇中隊的敢死隊向我軍陣地發動自殺式進攻。敵人自以為用這種老套路能嚇退中國軍人,卻沒想到,中國軍隊打起仗來更加不要命。
槍林彈雨的陣地上,36師的戰士們或拿著頭盔和石頭砸、或拉響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或直接與敵人肉搏。儘管在武器裝備上不佔優勢,但這群勇敢的戰士始終沒有後退半步。日軍被36師悍不畏死的戰鬥意志徹底嚇怕了,最終又一次吃了敗仗,讓我軍重新奪回了陣地。
這次自殺式進攻失敗後,負責指揮的日軍中尉不堪其辱,選擇切腹自盡。之後日軍又組織了兩次同樣的進攻,但換來的只有兩個敢死隊隊長的自殺謝罪,以及小源中佐被送上軍事法庭的結局。連著三輪進攻都吃了敗仗,荻洲立兵有些盯不住了,決定向日軍高層申請援助。
9月7日,日軍大本營派出第10師團瀨谷支隊和第16師團,前往富金山支援第13師團。由於在坳口塘被我軍第88師殲滅四百餘人,瀨谷支隊中途退回固始縣,所以最後趕到前線的只有日軍第16師團。而另一邊,得知日軍再度增援,36師這邊也抓緊組織反攻。
戰鬥進行到第九天的時候,第36師只剩下一千多人,對抗數萬人的日軍無疑是場惡戰。9月10日,宋希濂親自抵達前線慰問將士,宋美齡也身著戎裝來到陣地為36師鼓舞士氣。而為了拿下陣地,荻洲立兵這次也決定親自上陣,誓要贏下這場中日雙方在富金山最後的血戰。
9月11日,36師和日軍第13師團的終局之戰打響,雙方都傾盡了全力。戰至當日黃昏,36師含傷員在內僅剩七百餘人,陣地大部分落入敵軍手中。與此同時,無計可施的日寇也開始發動毒氣彈,為保留有生力量,宋希濂最終無奈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見證人程顯才:“那仗打得太慘啦! 幾萬鬼子兵白天黑夜地向山上攻打,‘老日’ 的飛機、大炮、毒氣彈狂轟濫炸,火光漫天。槍炮聲、喊殺聲震得地動山搖。我們的守軍真是英勇啊,他們頑強反擊,硬是生生地抵抗了10個晝夜,最後才奉命撤退。”
富金山雖然失守了,但日軍也為此付出了戰死4000餘人、傷亡過萬的巨大代價。一場歷時十天十夜的血戰,為日後武漢會戰的勝利打下了堅實基礎。也讓全世界看到了中國軍隊的英勇不屈。儘管德械師已經成為絕唱,但他們為抗戰所作出的貢獻,將永遠被世人銘記!
參考資料
【1】信陽日報《鏖戰十晝夜 血染富金山》;
【2】知乎《抗戰中德械師戰鬥力有多強?此人與日軍血戰富金山,十天傷亡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