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骨。”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而我就真實經歷了這樣一件事情。
我叫莊明雲,是一名團長轉業的退休老幹部,在我的軍旅生涯中,有一件事情讓我很長一段時間難以釋懷。
1975年,我擔任營長,當時我的提升條件各方面都達到了標準,如果不出意外,我是可以被順利提拔為副團長的。
但結果卻出了意外,1975年11月,陳政委和張團長吵了起來,原因就是對於我是否有資格提升副團一事,意見有些不統一。
因為,在我提升副團長前幾天,有人匿名寫了一封信給陳政委,信中提到了我的父親,說我父親有嚴重問題。
因為我父親性格比較要強好鬥,經常與人發生矛盾,還說我這種家庭風氣一旦被提上副團長的位置,難以服眾!簡直是名不副實。
陳政委在收到這封信之後,也非常生氣,就拿著信和張團長還有幾位領導商量,問這件事兒究竟該怎麼辦?
陳政委是絕對相信和支援我的,他說:“莊明雲同志雖然家庭方面有些問題,但是不影響他提上副團長的位置。家庭原因是我們沒辦法選擇的,應該更注重幹部的個人素質!”
但是張團長卻對陳政委的意見有些反對,他認為我不能勝任副團長這個職務,還提到了我的家庭問題。
結果一來二去,兩人意見不合就吵了起來,我夾在中間也是十分尷尬,因為信中提到的問題也的確存在。
但是我認為,如果把家庭問題全部歸咎到我個人上,我覺得對我來說也不公平,事後我就找到了陳政委,我說:
“政委,我其實做不做這個副團長真的無所謂,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封舉報信究竟是誰寫的?我也不找他麻煩,就想問問他寫這封信的目的是什麼?”陳政委嘆了一口氣說:
“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衝動,況且我也不知道寫這封舉報信的人是誰,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這樣太影響部隊團結了。”
看著政委遲遲不願說出寫信的這個人,我也是束手無策,過後陳政委又說:
“明雲,這樣你先回去寫一封檢討,他們不就是想要一個認錯的態度麼?你把檢討寫好我交上去,不管有沒有錯,咱們先承認錯誤,到時候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我知道這是陳政委在給我出主意,也就答應了,回去之後我就寫了一封3000多字的檢討。
其實我覺得我還真沒有什麼好檢討的,我做任何事都求無愧於心,但是沒有也要寫,最後絞盡腦汁寫了3000多字。
檢討交上去之後,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因為我不知道能不能過關。最後經過層層討論,常委個各級領導同意了讓我任職副團長,我副團長的位置還是保了下來。
我當時聽說副團長還是我的以後,心裡也是十分激動,還專門去感謝了陳政委,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肯定就當不了這個副團長了。陳政委笑著說:
“明雲,你也別再說什麼感謝我的話了,你的工作能力,你的負責態度,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擔得起這個副團長,以後好好幹。”
我有些感動的說:“政委,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幹,爭取為部隊培養更多優秀計程車兵,為部隊做更多貢獻。”
雖然副團長的位置保了下來,但是我心裡始終有“一根刺”,就是到底是誰在我即將提升時,故意在背後“使壞”。
如果說這個人光明正大的說這些事兒,我可能沒什麼意見,但是用這種匿名舉報的方式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種做法確實不太光明正大。
既然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我就偏要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我知道政委肯定不會說出這個人,我就從他那裡把這封舉報信拿了回去。
回去之後我看了一遍又一遍這封舉報信,終於發現了一點端倪,因為這封信的筆跡很像我一個初中同學的筆跡。
我這個初中同學叫馮玉成,以前寫鋼筆字寫的十分好,他和我是同時期入伍的,而且在一個部隊當兵,只不過他提升的沒有我快。
當時我的腦子裡就“轟”的一聲,因為我真的害怕這封舉報信是他寫的,如果真是他寫的,我又該怎麼面對他?和他的關係又該怎麼相處?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又拿著這封舉報信的筆跡,和之前我這個同學給我寫的信的筆跡,做了個比較。
這麼一對比,我心裡當下就有了數,這封舉報信,就是我這個同學馮玉成寫的,雖然他有刻意更改筆跡,但是有些字卻是一模一樣。
而且一個人長期的習慣,是短時間無法改變的,寫字的風格就能夠看出來。種種巧合加起來那就是等於事實,而且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家庭的具體情況,只有馮玉成是最清楚的。
因為他不僅是我的同學,還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的家庭情況他最為了解,但是我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還是在我最重要的時刻,選擇寫這封舉報信,這明顯就是不想讓我當這個副團長。
我心裡是越想越生氣,本來是想找他當面問個清楚的,但最後我一想,自己副團長的位置也沒丟 ,當面戳破臉皮我覺得又不好,畢竟明面上我們是同學是戰友。
所以,最後這件事兒雖然我心裡明白,但是我也就裝做個不知道的,而馮玉成自然也不知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這封舉報信是他寫的了。
後面我這個同學馮玉成在我前面提前轉業了,之後我和他便沒有了聯絡,因為我留在了部隊。
再到後面,我也從正團職轉業到四川某機關單位工作後,馮玉成才跟我建立起了聯絡。
有一次,他請我吃飯幫忙,說實話我心裡一直對於部隊上的事情耿耿於懷,根本就不想去。
但是,他一直邀請我,我也沒辦法,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去了,飯桌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和我有說有笑。
但是我心裡說實話卻無比彆扭,我覺得馮玉成有一些表裡不一,我也沒有表現得多熱情。
他說:“明雲,今天請你吃飯,我想請你幫個忙,就是我兒子一直想進你們單位,看能不能幫忙說說話,咱們這都是老同學了,我說話也比較直。”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說:“老馮,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要是侄子真有本事,大可以自己進去,這阿斗太差,你說我們都一把老骨頭了,想扶也扶不起來。”
當時聽我話說的這麼直白,拒絕的這麼幹脆,他臉上也有些不高興,大概是覺得我沒有給他面子。
這頓飯吃的自然是不歡而散,臨走時我就點了一下他,我說:
“咱們既是同學也是戰友,當年的在部隊的那件事情你自己有沒有做你心裡清楚,我把你當兄弟,今天才把這個事給你挑明,以後要學會光明磊落,有些字跡再怎麼改變也瞞不了人。”
這一番話出來,他臉上頓時就有些倉皇不定了,我心裡肯定這事兒百分之百是他做的沒跑了,我之所以過了這麼多年又說出來,說實話一是為了出口氣,第二確實不想看著他變成這樣的人。
他開口想要跟我道歉,我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這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就不要道歉了,而且我副團長的位置也沒丟,最後還成了團長,說來說去還要多虧你。”
“這以後呢,我們能不往來也就不往來了,看在我們是同學是戰友的情分上,都給彼此留個體面。”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我轉身就走,當時我只覺得心裡積攢了這麼多年的心結,這一刻徹底解開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這個同學馮玉成,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從這以後,我們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了往來,也沒有了聯絡。
但是我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我覺得做人就要坦坦蕩蕩的,不要在背後使壞,行的端做的正!才不枉為是一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