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有個提問:“杜富國傷殘了為什麼還能留在部隊?”這篇回答很有力量,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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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條關於杜富國的新聞顯示,就在接受手術前,他去給第22批赴黎維和多功能工兵分隊送了行。
一篇解放軍報的通訊裡記錄下這樣一個細節。一名參加此次維和的女兵告訴這位士兵,自己是在高二時讀過他的英雄事蹟後萌發了參軍入伍的念頭:“富國班長,當年您的一句‘你退後,讓我來’,不知感動了多少莘莘學子,激勵了多少熱血青年。”
而兩個多月後的今天,這支工兵分隊執行任務的地區已經極其靠近巴以衝突的火線。我想,那群維和工兵們在戰火下的堅持與勇氣,是一定有來自“杜富國”這個名字的引導與激勵的。
士兵的戰友告訴我,士兵幾年前就早已迴歸到“掃雷大隊”之中:他會像所有士兵一樣落實一日生活制度,會和其他人一樣參加體能訓練跑五公里,會在業餘時間獨自刻苦地練字,還會承擔上級的一些特殊任務。事實上,當他出現在更年輕的戰士面前時,那種激勵是油然而生的。
而他一定記得,以前的某個時候,他和他的戰友們手牽著手,走過清理乾淨的雷場。每一寸踩過的土地,都踏實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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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位士兵其實很長時間了,但見到他的機會並不多。春節前,偶然間得知他正在北京住院做手術,沒辦法當面探望,只好以影片的形式“探望”。
微信影片裡計程車兵,熱情依然,笑容燦爛。只不過,當手機鏡頭偶爾從他側臉劃過時,那道從右側臉部下頜延伸至頸部的疤痕仍清晰可見——那是6年前爆炸留下的烙印。
士兵表達歉意,這次要完成一次右耳修復手術,為了防止感染,醫院對此要求嚴格,實在沒法面見。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手術他已經做過很多次。按照計劃,未來幾個月,還有手術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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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雙眼和雙手,對一個年輕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網上有人解釋,視覺和觸覺是一個人感知外界最重要的兩個通道。士兵的兩個通道在一瞬間就被永遠地關閉了,連一條細縫都沒留下。
我望著他笑盈盈的面孔,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度過受傷之後最開始的那段日子的。
我嘗試著問他,怎麼從那段日子裡走出來的?他咧嘴一笑說:你猜?我聽出來他有些在迴避回憶的意思。
雖然能想象到過程很是艱難,但其中的迷茫、恐懼、苦楚,我想這不是一般人能感知的。
士兵最終還是告訴了我答案:最初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他會經常做夢,夢見自己依然有著健全的身體,還能和戰友們一起跑步、一起排雷。曾有一段時間,他寧願一直昏迷下去,也不願意回到現實中。但同時,他也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是軍人,是軍人就不能服輸,必須清醒過來。戰友、家人,都在呼喚並等著他。
他靠自己度過了那個最艱難的階段並決心重新站起來。
事實上,受傷後,他第二次出病房就是自己堅持站著走出去的。他拒絕了輪椅,用胳膊扶著牆,一步步往門口挪。病房門口三五釐米高的門檻就是他要戰勝的第一個“敵人”。用手臂綁著勺子自己吃飯算是第二個“敵人”,自己穿上衣服算是第三個……直至第N個,在我們常人看來正常無比的事情,對他來說無一不是一場場艱難的挑戰。
其實現實世界中並沒有主角光環。即便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士兵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完全做好。他的戰友和妻子成為了他眼和手的“替代”,此外還有無數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幫助他,與他一起面對一切。
去年,天使降臨了。一個名叫杜恩燦的孩子出生了。這個名字是他和妻子一起取的,意思是要知感恩,求燦爛。視訊通話結束後,他給我發來了一段錄音,是一個週歲男孩“咿咿呀呀”的聲音,很是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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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
命運拿走了士兵幾支畫筆,剩下的那些色彩或許枯燥,但他仍握緊筆,專注地描摹:線條堅韌,筆觸溫柔。
回到文章開頭,如果是我來回答那個問題,我會直白地告訴網友:英雄主義是一支軍隊的精神力量源泉。當英雄的榜樣立在那裡的時候,一支軍隊才會有澎湃不息的勇敢和頑強。
而英雄主義絕不僅僅是危急時刻的生死抉擇,它其實更在於日復一日的堅守。永遠相信心中那團信仰的火焰,並願意為之奉獻全部,這才是這種精神的真正標杆。
來源:人民網 B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