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吃公雞蛋?陛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甘茂不太確定地問道。
秦始皇面色不善地說道:“君無戲言,孤就是要吃公雞蛋。孤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做不到,到時候提頭來見吧?”
“臣……遵旨”甘茂已經汗流浹背了,任誰都看得出來,秦始皇這是在為難人。可惜君命難違,誰也救不了甘茂。
誰也沒想到,這個難題卻被甘茂7歲的孫子輕鬆解決,那麼他是怎麼做到的呢?秦始皇又為何要為難甘茂呢?
皇帝要吃公雞蛋
準確地說,此時秦朝還沒建立,嬴政應該稱作秦王,而不是秦始皇,不過為了順口,還是稱他為秦始皇好了。
秦始皇年幼繼位,朝中大權都掌握在丞相呂不韋手中。因此很長一段時間裡,秦始皇整天無所事事,作為消遣,他開始對求長生感興趣起來。
有一天,一個方士告訴他,只要吃下公雞蛋就可以長生不老。
秦始皇大驚道:“什麼?公雞還能下蛋?你可別忽悠我。”
方士急忙答道:“大王,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這公雞下蛋乃是吉兆,自然不是隨隨便便能見到的。而公雞下的蛋,讓人長生不老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方士這話自然是忽悠人的,天底下哪裡有公雞下蛋的?方法他給出來的,秦始皇找不到那是秦始皇的問題。只要一日找不到下蛋的公雞,他就可以一直在皇宮裡混吃混喝。
秦始皇聞言,卻是不痛不癢地說了句:“孤知道了。”
其實,秦始皇已經在盤算藉著此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了。對於呂不韋專權,秦始皇早就不滿了,這次的事情讓秦始皇看到了剪除呂不韋羽翼的機會。
把這事交給呂不韋的人去辦,辦成了,秦始皇可以長生不老。沒辦成,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處死這人。不管怎麼樣,結果都是對秦始皇有利的。
就算到時候呂不韋要追究此事,只要把那方士推出去背鍋就行了。那方士大概沒想到,他只是想混吃混喝,而秦始皇卻想要他的命。
也算甘茂倒黴,因為平時和呂不韋走得近,被秦始皇選中去尋找公雞蛋。
而且為了讓甘茂沒有退路,秦始皇是在朝堂上說這事。這時機挑得也好,剛好呂不韋那陣子生病了,沒有來上朝。於是,甘茂只能接下了這份差事。
七歲兒童有妙計
甘茂回到家中後,家人很快發現他不對勁,但是無論家人怎麼問,甘茂就是不說。
眼看已經到了第三天了,可惜甘茂依然一籌莫展。他也想過偷偷離開咸陽城避禍去,但是第一天他就發現,他們家附近多了很多生面孔,明顯在監視他。
看樣子,秦始皇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這天中午,甘茂的孫子甘羅溜進他的書房,在甘羅的一番撒嬌之下,甘茂最終告訴了他事情的原委。
別看甘羅年紀小,但是早慧。他問道:“爺爺,這世上真的有下蛋的公雞嗎?”
甘茂無奈地答道:“怎麼可能有,這都是那些方士忽悠大王的。”
甘羅若有所思,過了一會,他告訴甘茂:“爺爺,我有主意了。你只要……”
甘茂聽完孫子的話後,連連感嘆“後生可畏”,並表示一切就按照甘羅說的辦。
第二天,到了上朝的時間,秦始皇興沖沖地來到大殿,打算對甘茂興師問罪。結果他看了半天,沒有看到甘茂的影子,反而在甘茂的位置上看到一個兒童。
秦始皇奇怪道:“你是誰?甘茂人呢?你怎麼站在他的位置?”
這個兒童自然是甘羅,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大王,我是甘茂的孫子甘羅。我爺爺在家裡忙著生孩子,今天來不了了。”
秦始皇聞言,大怒道:“荒謬,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呢?你是把孤當傻子嗎?”
所有人為甘羅捏了把汗,然而他本人卻毫不在意。甘羅回答道:“大王言之有理,既然男人不能生孩子,那麼公雞自然也不能下蛋。大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始皇聞言,突然大笑道:“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小小年紀有勇有謀,孤對你很滿意。回去告訴你爺爺,明天記得來上朝,找公雞蛋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孤自會交給其他人。”
“謝大王。”
甘羅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幫甘茂躲過了一劫。
早慧的代價,“神童”的結局
甘羅因為在朝堂上的經驗表現,不僅引起了秦始皇的注意,同時也引起了呂不韋的關注。
呂不韋搶先一步,將甘羅收到自己門下,做了少庶子一職。此舉讓秦始皇懊惱不已,但是他又不敢為此指責呂不韋,只能嚥下這口氣。
甘羅在呂不韋那裡頗受器重,不過呂不韋手下人才濟濟,加上甘羅年幼,呂不韋對他雖然器重,但是沒重用。
但是後來發生了兩件事,改變了呂不韋的看法。
呂不韋想要擴大自己在河間郡的封地,於是派張唐前往燕國擔任相國,到時候秦國和燕國聯手出兵趙國。
但是張唐卻直接拒絕了呂不韋的命令,張唐的理由也很正當:要去燕國就要途經趙國,他當年率軍攻打趙國打得太狠,趙王懸賞百里封地,來換取他的項上人頭。張唐覺得自己此行兇多吉少。
呂不韋也是講道理的人,張唐這情況確實不方便前往燕國,所以也沒強求他。但是呂不韋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因此發愁。
這時,一直無所事事的甘羅毛遂自薦,說要嘗試勸說張唐。
呂不韋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話都沒用,你去了能有什麼用?”
甘羅答道:“既然沒有比張唐更合適的人選,那不如讓我試試,反正大人也沒有什麼損失。”
呂不韋一想,覺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甘羅見到張唐,幫他分析利弊。當年白起因為不聽范雎的命令,被處死。而范雎的權勢遠不如呂不韋,張唐的功績遠不如白起。現在張唐拒絕呂不韋的命令,下場只會比白起更差。
張唐想到白起的下場,害怕起來。此時甘羅繼續勸說道:“得罪丞相,必死無疑,去燕國,只是九死一生,孰輕孰重,想必大人應該是知道的。”
第三天,張唐便收拾行李上路了。
這事還沒完,就在張唐前往燕國的同時,甘羅也來到趙國。在他的一番勸說下,趙王不僅沒有為難張唐,反而還與秦國結盟。
趙國出兵攻下了燕國的三十座城池,其中十一座送給了秦國,作為雙方結盟的誠意。秦國不用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這麼多城池,朝野上下都很滿意。
甘羅也因此得以拜相。
然而史書關於甘羅的記載到此便戛然而止。
雖然關於此後發生的事情,眾說紛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甘羅並沒有活多久便英年早逝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他涉足了秦始皇和呂不韋之間的爭鬥。在秦始皇看來,甘羅是呂不韋的熱門,自然千方百計想要除掉他。
甘羅智多近妖,令秦始皇十分忌憚,甘羅不死,秦始皇心中難安,無法全力對付呂不韋。
甘羅雖然早慧,但是畢竟還年幼,對於人心的複雜還無法理解。他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朝堂的紛爭中。一代神童,最終卻曇花一現,實在是令人惋惜。如果他當初不那麼鋒芒畢露,結局也許會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