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人:老兵呂班長(宣告:本文非我自己的經歷,是根據講述人的話語整理)
在部隊的時候,我上鋪的戰友有點小心眼,班裡所有的戰友都不喜歡他,合起夥來孤立他。因為我們兩個人是老鄉,再加上他年紀比我小,我有些憐憫他,便會隔三差五的照顧他一下。沒曾想,他竟然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在他離開部隊的時候,做了一筆生意,成為了大老闆,我找他幫忙卻被他拒絕。可他破產之後,卻隔三差五的問我要錢,但每次都不還,最後甚至直接消失!直到不久之前,他又給我打來了電話,我一看是他的名字,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叫呂福旺,1997年的時候響應了國家的號召,入伍參軍。原本我覺得這是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好契機,可沒曾想到我最終竟然被分配到了炊事班裡面。
我很難過,新兵連的那些戰友們還不停的安慰我說,兵種不分貴賤,到哪裡都有自己的價值和意義。我雖然有些不滿,但服從上面的安排是軍人的天職,也只能去了。
那天炊事班做了一桌子好菜歡迎我,可我卻興致不高。飯桌上班長為了活躍一下氣氛,便讓我們所有人自我介紹一下。
炊事班裡面有五個人,班長名叫王洪波,炒菜的副班長叫李和平,在後山種菜養豬的叫周平,拖地打雜的張邵陽還有蒸饅頭的趙凱。
而在我介紹完了自己之後,班長十分興奮地拍了一下大腿,對我說道:“哎呀,你瞧這不是緣分嗎?周平就是你們東北那邊的,說起來你們倆還是老鄉呢。”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老鄉,人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的心情瞬間就開心了不少,趕忙站起身來和周平握手。
然而除了班長、周平和我,其他人都有些怪異,情緒並不高漲,反倒是自顧自的吃起菜來。那是我第一次進入炊事班,所以對於他們的異常我也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他們餓了的緣故,可幾天之後我就發現了原因。
周平這個人身上有很大的一個毛病,那就是有一些小心眼。
為什麼會這樣說呢?有一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發現我的牙膏不見了,我很詫異,因為我記得在前一天晚上的時候,明明已經將它放到了牙缸裡,於是我便在班裡問了一下。
結果周平站出來對我說道:“哦,對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我的牙膏沒有了,便用了你的,忘記放回去了。”
說罷他就起身來到了他的牙缸面前,將牙膏拿了出來,放在我的牙缸裡,我一看還真是我的。原本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但周平出去之後,蒸饅頭的趙凱將我喊到了一邊,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你瞧,見你是新來的,他就開始在你身上打主意了。”
我有點不太理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便問他怎麼回事。他告訴我:“周平這個人隔三差五就會拿別人的東西使用,關鍵是他還不經過別人的同意。”
我“嗨”了一聲,對他說道:“大家都是戰友,讓他用就讓他用唄,更何況只是一根牙膏罷了。”
趙凱笑了笑,對我說道:“你真是太天真了,誰不知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是戰友,平日裡自然會互相幫助,但可恨的是他能用別人的東西,可別人不能用他的!他今天用了你一根牙膏,明天你敢動一下他的你試試,他肯定會和你大吼大叫。”
“沒有這麼誇張吧?”,我狐疑的看著他,因為周平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我覺得這中間應該有什麼貓膩。
“我也不是和你說他的壞話,只是想讓你小心一點,平日裡不要輕易動他的東西。之前張紹陽就因為用了一下他的寫字筆,就被他當場汙衊偷東西,弄得很不愉快。當天邵陽有些生氣,便去買了一根新的給他,結果人家當著全班人的面把這根筆扔到了垃圾桶裡面,所以他這一鬧,讓大家都有點不太喜歡他。我只是和你說一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當我沒有說過罷了。”
我並不願意相信這些事情,畢竟交朋友是要靠自己切身感受的,但他說了之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我的心裡,讓我不得不去想,結果第二天我就感同身受了。
一大早周平就去後山餵豬去了,班長這個時候準備做菜,但是少了一樣,便讓我去菜地裡面挖一下。臨走之前班長還交代我,到那邊可以再把土鬆一下。
因為工具平日裡都是由周平保管的,我想也沒想,便直接拿走了。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周平有些憤怒的問我:“你為什麼把我的東西拿走了?”
我當時一愣,心想這不是連隊發的工具嗎?怎麼成你的東西了?但我嘴上還是解釋道:“哦,這是班長讓我去後院翻土,我便拿走了。”
他有些不滿,但沒有發作,只是表情有些不太好看,隨後對我說道:“下次用我東西之前先和我說一下!”
我愣在了原地,隨後悻悻的點了點頭。
我有些不解也很是鬱悶,趙凱看到了過來對我說:“你看我說什麼,你沒經過他的同意,拿了他的東西,他就會吵你。”
“為啥呀?不就是一個工具嗎?更何況還是連隊的東西,有啥不能用的?”我有些不太開心地問他。
趙凱也細心的給我解釋:“嗨,你來的晚,所以不知道。之前他把工具給弄丟了,害怕上面責罰他,他就自己花錢買了一個,你今天拿的就是他花錢買的那個,你要是拿別的也就算了,他也不會說什麼,但你拿了他買的,他肯定生氣。”
我實在是沒想到,周平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從那之後,我慢慢的發現,不只是趙凱還有張紹陽,其他的人似乎也有些討厭周平,有意無意的疏遠他。
我不知道周平發現了沒有,但或許是因為我心地比較善良,再加上週平是我的老鄉,我們倆人還是上下鋪,我有些憐憫他,便和他走的稍微近了一點。
可即便是這樣,平日裡我們也會時不時的發生一些爭執,但顧念著戰友情面,我並沒有和他撕破臉。
之後的日子,我們也是這樣度過的,直到我進入部隊的第三年,周平家裡似乎出了一點意外,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便離開部隊了。
他離開的時候,或許也是心智成熟了不少,專門請我們大家吃了個飯。飯桌上他態度誠懇的說:“過去太不懂事,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現在我要離開部隊了,才突然覺得這些年的戰友情誼是那麼的美好,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
說實話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轉了性子,畢竟他的眼淚都流下來了。而張紹陽和趙凱也紛紛大手一揮,對他說道:“哥們兒都沒放在心裡,出去了以後要是發展的不錯,不要忘了我們!”
周平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在周平走了之後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我也要離開部隊了,當時我回到家鄉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想到了周平,給他打去電話,問他在做什麼?
當時他告訴我,他開了一家大飯館,生意紅火,每天都在飯館裡面忙活。我很開心,想著昔日的戰友情誼,看他能不能幫忙讓我進去工作。
沒曾想周平竟然拒絕我了,他有些為難的對我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家餐館是我岳母開的,我只是來幫工,實則並不掌握大權,幫你的話,可能有點不太方便。
他這樣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便只好作罷。
最終因為我沒有什麼學歷,又沒有一技之長,便只好在我們當地的一家鞋子加工廠裡面上班,之後我也曾想找周平吃飯,但他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可兩年之後,他竟然主動聯絡到了我,問我借錢。
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告訴我,他岳母生病之後將飯館交給了他,他當時想著進行一下改革,便準備擴大規模。可沒曾想他將隔壁飯店買下來打通之後,生意卻不如以前了,而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整日入不敷出,很快便破產了!
可偏偏他岳母這個時候病情加重了,妻子逼著他到處借錢給母親看病,無奈他只好找上了我。我當時手裡剛好有些閒錢,便湊了兩萬給了他。
他承諾我一年之內肯定還給我,可兩年過去了,他依舊沒有動靜,我就給他打電話。但是他卻說要再等一段時間,沒曾想這一等又是半年!
半年之後他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還需要再問我借一筆錢。我有些不解,但他這次給出的理由又讓我難以拒絕,他說他岳母的病剛治好,結果又復發了。
我本來不想借給他的,但是他再三請求,隨後又說他已經向其他戰友都借過了,但他們都拒絕了。
我覺得他實在是太可憐了,最終又在妻子的吵鬧下拿出了一萬塊錢交給他。沒曾想這次給了他錢之後,他竟然徹底人間蒸發了。
之後的數年時間裡,我也曾去他們家找過他。但他的妻子一直說他在外地打工,不曾回來。可明明我問了他家的鄰居,鄰居說他偶爾也會出現。
我這才意識到我自己是被他坑騙了,只能自認倒黴。前段時間我的戰友給我打來電話,說周平聯絡他們了,問他們要錢,我趕忙追問他們是否借給他了?
戰友說:“還好之前聽了你的遭遇,所以大家都沒有借給他,但我們琢磨著他從我們這裡拿不到錢,估計過一陣子又會問你來要錢了!”
果不其然幾天之後我收到了周平的電話,我一看是他的名字,當場就掛掉了,但他又再次給我打來。我很無奈,只能接聽了,沒曾想,他竟然又是來問我借錢的,還說這次借了之後,一定會把之前的錢還給我。
我十分的失望,對他說:“之前借你的錢,你隔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還給我,打電話你也不接,人還消失,你覺得我還會借給你嗎?”
說罷我就掛掉了電話,將他拉黑了。至於曾經借給他的錢,我就只當是打了水漂,給自己買個教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