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爾泰1.6米深的大雪,竟然逼出阿勒泰狼求生的“雪道戰”!
有人說,狼在大雪之下挖隧道前行獵捕的方式,極像抗日戰爭時期冀中平原上老百姓打擊日寇的地道戰!
★阿勒泰遭遇罕見暴雪
阿勒泰冬季皚皚雪原雖然壯美異常,但卻是自然生命的禁區。
對於生存能力強悍的阿爾泰狼來說,浩天大雪無疑是巨大的災難。
野獸中許多老弱病殘幼,因為吃不到食物,因為抗不住冰雪嚴寒,無奈地結束了生命,成為野狼爭搶的有限食物。
那些因為強悍而活下來的阿勒泰狼,也日夜掙扎在死亡線上艱難度日。
無獸可獵,無食可吃。阿爾泰狼們日夜飢腸轆轆,度日如年。
零下30多度的酷寒,令所有不能冬眠的野生動物朝不保夕。儘管阿勒泰狼身披長毛,卻依然瑟瑟發抖。
今年春節前後,新疆阿爾泰地區降下連天大雪,平地雪深1.6米。氣溫降至零下43度!
★無獸可獵,如何生存?
最頑強的野獸,還是生存在阿爾金山下的阿爾泰狼。
這是一種典型的西北狼,體型雖然小於歐洲灰狼,但似乎比長白山的雪原狼更耐飢寒。
適者生存,是動物世界不可逆改的鐵律。
阿爾泰狼世代生存於此,已經完全適應這裡嚴酷的自然環境。嚴酷的環境又反過來鑄就了阿爾泰狼世代傳承的血脈基因。
但是,天老爺今年還是對阿爾泰狼來了一次嚴酷的考驗。
能適應,熬過去,生。適應不了,扛不住,熬不了,死。
難道,天道果真如此無情嗎?灰毛狼王思索著,從五尺厚的積雪中探出腦袋,非常困難地四處張望著。
四野皚皚,一片耀眼的潔白,一片空曠的死一樣的寂靜。
凜冽的寒風捲著雪粒從身邊急速滾過。雪粒撞擊到狼王的臉上,竟然生疼生疼的。嚇得它縮頭躲避了一陣,又再次探出腦袋。
天上沒有一隻飛鳥,連那些整天聒噪不斷的烏鴉,也沒了黑色幽靈般的蹤影。更不見那些禿腦袋禿脖子的成群的禿鷲在高空翱翔的身影。
難道世界末日真的來到了?狼王努力睜大狼眼四處觀察。它已經無法分清東西南北。因為連日大雪已經把地理形態全部改變。
此刻,它想首先發現牧民的村寨,哪怕是一縷炊煙,一聲雞啼,幾聲牛哞、馬嘶、羊咩、狗吠也好,那就能證明這個世界還沒有毀滅。然而,竟然沒有!
★大雪,困擾著灰狼一家
不久,狼王的身後又探出了幾隻狼腦袋。一隻、兩隻、三隻……加上狼王,一共七隻。
這是一個擁有七隻狼的標準的狼家族。緊挨著它的是二王,即狼王的狼妻。
在這個家庭中,狼王雖然具有無上權威,但是,運籌帷幄、冒險衝鋒,抵擋敵人都是狼王的責任,而管理家庭,則是狼妻即二王說了算。
大雪太深,而狼四足立地不過二尺高,後腿直立才能在五尺多深的大雪中探出腦袋。
為了躲避大雪,七隻狼躲在狼窩中抱團取暖,整整五天沒有吃到任何食物。雖然說有“狼餓七天不死”的傳說。可現在也快接近極限了。
那幾只健壯的公狼,一雙雙餓得發藍的眼睛,時不時地惡狠狠地盯著身體瘦弱的狼,看得母狼心頭髮緊。
它不得不提醒狼王丈夫:必須想方設法快速解決吃的問題。
狼王回頭瞥一眼,立刻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它不想無奈地等待到窩裡斗的那一天,讓狼群家族自相殘殺,相互為食。
四野已經無法觀察到一絲生氣,狼王立即命令所有的狼,快速張開鼻子,四處嗅聞。能嗅出其他野獸氣息者,獎勵它第一個吃獵捕物!
這是一項特權獎勵。平時第一口食物只能是狼王先吃。如今,這第一口食物不僅是榮耀,更重要的是能夠先吃進空空的肚子的第一口!
忽然,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噪叫。聲音雖然醜陋,卻為這個冰雪世界帶來一線生機。
冬天的烏鴉是荒原上的死亡使者。因為飢餓,烏鴉很想吃到食物。
但是大雪之下,食物難尋。烏鴉便會製造機會,創造條件,從而心安理得地撿食食物,苟延殘喘。
現在,烏鴉發現了三隻馬鹿。有吃的了!烏鴉立刻高興得哇哇大叫。
烏鴉沒有金雕的攻擊能力,即便是金雕也沒有能力擊殺個頭很大的馬鹿。
但是烏鴉有辦法。雪原中的狼向來依靠烏鴉通報資訊。無論是發現腐肉還是發現活物。
狼聽到烏鴉的噪叫會箭射而至。是活獸立即獵殺,是腐屍則立即吞噬。反正殘渣餘孽足夠小小的烏鴉果腹的。
★掏雪洞,向著馬鹿進軍
灰毛狼王如聞仙樂般地聽到了烏鴉在遠處的噪叫。
不久,一隻狼首先嗅到了烏鴉噪叫的遠方傳來了馬鹿的羶臊之氣,接著,這個資訊得到了其它幾隻狼的證實。
狼王帶頭向著傳來馬鹿羶臊氣味處艱難行進。然而大雪五尺,狼行受阻!
狼王側耳聆聽,確定了烏鴉噪叫的具體位置之後,想縱身躥上積雪之上踏雪而行。然而大雪並未凝結,狼王立即陷落下來。積雪根本承受不住狼身六七十斤的重量。
其它狼紛紛試驗,依然紛紛陷落。
狼王喝止,確定好方向之後,立即從雪下挖洞前行。
狼是打洞專家,許多草原狼都喜歡在土壤乾燥的地方挖掘洞穴,然後由母狼在洞中產崽,以利睡眠和越冬。
雪洞異常好挖,狼王在前邊挖掘,身後是母狼等家族從狼王挖出的隧道跟進。
狼王只需每隔一段探頭雪上,確定一下方向即可。
★烏鴉大叫,洩露狼的秘密
不久,狼王探頭雪外時嗅到的馬鹿氣息越來越濃。於是立即俯身雪底,更加努力地朝著馬鹿氣味濃烈處突擊前進。
此時,大約上風頭一里之外的一處山坳裡,有三隻馬鹿在掠吃著積雪上邊稀疏的枯草的和灌木的枝梢。
馬鹿知道大雪之後更加危險,因為狼肯定飢腸轆轆,正在到處狩獵。所以,它們一邊啃食,一邊不斷高抬腦袋,軲轆著大眼睛四處探查,看有沒有危險跡象。那雙大耳朵,也不斷轉動著耳廓,像雷達一樣四下捕捉著危險的聲音。
然而,白雪茫茫,沒有任何危險資訊。只有烏鴉的怪叫聲。
馬鹿知道烏鴉的陰謀,想透過哇哇大叫,把自己在此的資訊傳遞給遠處的餓狼,因而對烏鴉恨之入骨。但是烏鴉是飛賊,自己沒有能力制止。只能提高警惕。
正在高處飛行的烏鴉終於發現了挖掘隧道而來的狼群,立刻高興得又哇哇大叫起來。
狼王大罵:死烏鴉,不會閉嘴保密嗎?你這種大喊大叫不是在向馬鹿通風報信嗎?
然而,勝利在望,烏鴉竟然按捺不住高興勁兒,竟然朝著狼探頭之處上下翻飛,猶如歡迎的舞蹈。嚇得狼俯臥雪中一動不動。
馬鹿雖然沒有看到狼的任何蹤跡,但還是感覺到了危險氣氛越來越濃烈。於是向著遠處跋涉而去。
★雪底獵鹿,竟然如此簡單
烏鴉看到馬鹿逃走了,深感後悔,又急忙飛到馬鹿頭頂上下翻飛 起來,哇哇大叫著,好像在說:你們吃你們的。我沒有把你們的行蹤告訴狼。你們看,哪裡有狼的影子?
阿爾泰馬鹿是馬鹿的一個亞種,體長最大為2.5米,肩高約1.5米,體重最大250公斤。雖然它的四肢修長,但站在五尺深的積雪中,依然是隻露出脊樑和脖子。
馬鹿一旦行走,就必須蹚著大雪,蹚出一條深深的雪溝。
至於母鹿和小鹿,只能跟在身材高大的公鹿身後前行。
由於前行了一陣果然沒有發現異常,馬鹿又放鬆了警惕,開始就地尋找可吃的植物。
狼王一邊咒罵烏鴉,一邊加快在雪底下挖掘隧道的速度。幸虧白雪松軟,十分好挖,所以前進的速度依然很快。
只不過,狼王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開啟雪頂,肆意觀察。如今只能慢慢地露出腦袋,緊貼著積雪表層,小心地對著前方觀察。
正巧,烏鴉現在又纏著馬鹿哇哇大叫,分散了馬鹿的注意力。狼王立即縮身雪下,加快了挖洞速度。
很快,狼王的隧道接近了馬鹿身邊,不超過十米。
狼王命令:分頭秘密挖洞,集中搏殺母鹿。公鹿有角,那是致命的武器,且身強體壯,難以獵捕,因而放棄。
具體分工:狼王帶領兩隻狼負責驅趕公鹿,避免它為保護母鹿和小鹿而用犄角挑傷狼。
二王帶領三隻狼捕殺母鹿。小鹿不足200斤,放生,留作後用。
不久,幾條雪下隧道挖到三隻馬鹿周圍。
此時,飛舞噪叫的烏鴉突然沒有了聲息。它們突然靜默下來是不知道狼群是否已經潛伏到了鹿群周圍。更擔心狼群獵捕不到馬鹿,自己就白忙活了。
一隻烏鴉不甘寂寞,落在了公鹿的脊背上。公鹿討厭這個身穿黑色喪衣的傢伙,回頭一角想挑死它。但烏鴉靈巧,輕輕一跳就躲過了公鹿的襲擊。
然而公鹿對它厭惡至極,不斷回頭用鹿角挑撅烏鴉。
烏鴉大怒,突然大聲地哇了一聲。
潛伏在雪下的幾隻狼以為事有變故,立即同時從雪下暴起,帶得周圍積雪飛揚。
狼們分工合作,各負其責。母鹿首先被母狼等四狼咬倒在地。公鹿想保護母鹿,卻被狼王等三狼一頓分頭攻擊,只好帶著小鹿逃之夭夭。
★故事結語
環境嚴酷,絕處求生!狼這一役,成功於出其不意的“雪道戰”,得益於烏鴉通風報信!
生存,是需要條件的。如何創造條件,利用條件,才是關鍵。(作者簡介:王天祥,高階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歷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路文章千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