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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張三,今年五十八歲,在本地一家國企做工程師,可以說是典型的中產階級。我和老伴李梅也算是典型的中年夫妻了。我們唯一的兒子小張今年三十歲,在一家外企做程式設計師,月薪過萬。他媳婦李紅和他是高中同學,都是我們老家的,兩人大學畢業後在城裡工作,昨年結的婚。
“爸,媽,我們有喜事要告訴你們!”今年3月份的一天,小張高興地對我們說,“紅紅懷孕兩個月了!”
我和老伴聽了這個訊息高興極了,緊緊擁抱著小張,“太好了,終於有孫子了!”
李紅在一旁笑著說:“爸,媽,您高興就好。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
“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別太辛苦了!”我的老伴已經開始嘮叨起來。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李紅預產期前一個月。
“媽,紅紅想去某高階會所裡度過坐月子,但是要預付8萬塊錢。”一天吃飯時,小張跟我們提起這事,似乎有些為難。
我正要開口,李紅已經搶白道:“現在這些月子會所條件非常好,能讓我和寶寶安心調養一個月,這有什麼不行的?”語氣有些強勢。
“媽,時代不一樣了!”李紅不耐煩地打斷老伴,“這關係到下一代的健康,我做媽媽的連這點付出都吝嗇,也太不負責任了!”
我很想直接批評她無理取鬧,但看在小張的面子上,還是忍住了。
老伴被李紅的句子堵得說不出話來,臉都紅了。我趕緊打圓場:“也不是非要你家出這個錢,你和小張工資加在一起,攢攢也夠了吧。”
“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嘀嘀咕咕什麼!”李紅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要住那家會所,你們不同意出錢,我自己想辦法掙錢不就完了!”
我看她這個架勢,再強求她也是白搭,只好點點頭:“那你自己決定吧,我們老兩口也幫不上忙。”
轉眼到了李紅預產期,她於上週在痛苦中產下了一個小男嬰,母子平安。等我和老伴高高興興地趕到醫院,迎接我們的卻是李紅冷著臉的一句話:“孩子我會處理好,你們也別操心了!”
我尷尬地問:“我們不是來看寶寶的嗎?”
“現在不方便!”李紅站起身攔住病房門,“我已經聯絡好月子會所了,明天就要住進去一個月。”
我不解地看向小張,他的頭更低了,也不吭聲。這時候護士來催我們快點離開,我和老伴面面相覷,只好先告辭。
我心中鬱悶至極,但問心無愧,也不好對小張發火。只是萬萬想不到,這個剛當上祖父的老頭子,還沒見過自己的孫子就這麼被趕出門了。
這件事發生後,我和老伴心裡非常不痛快。好不容易盼來了孫子,卻被不講理的兒媳婦拒之門外,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去跟小張談談!”老伴心急如焚地對我說,“讓他勸勸那婦人,總不能把我們老人家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找了個理由,跑去小區裡小張他們租住的房子。一開門,小張就有些無地自容地低著頭。
“兒子,這事咋搞的!”我忍不住聲音有些提高,“你孩子生了,讓我跟你媽也高興一下有什麼不對?”
我一想到那小子拉家常時那副恭敬的樣子,再看他現在逆來順受的態度,心中一陣煩躁,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麼不敢跟你老婆講幾句啊?怕她不遂你?”
“來找我對峙的?”李紅眼中閃著寒光,“我勸你回去,這裡不歡迎你!”
“我的要求很簡單,讓我們見見孫子,僅此而已!”我儘量使語氣平和。
“我說了不讓見就是不讓見!”李紅毫不退讓。
我和李紅在月子中心門口爭吵不休。她完全不給我任何面子,我心中也越來越急。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了,“孩子是我們張家的,我們有什麼不可以見他的理由?”
“我說了算!”李紅毫不退讓,“真當你兒子有多聽你的話?他現在聽我的!”
我氣急敗壞,聲音都有些發抖:“那是因為你不讓人如人,只會利用別人的感情!我告訴你,如果今天我看不了孫子,以後就別想來我們家!”
“憑什麼!”李紅反唇相譏,“我為你們家張家生兒育女,你們不僅不感激我,還反過來威脅我?”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她衝進病房,只見一個月大的嬰兒正在床上吮奶。我心中一酸,眼淚都出來了。
“你給我出去!”李紅怒吼道。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原來這個我盼了許久的孫子,竟然是李紅與其他男人生的種!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原處,腦海中翻江倒海。我心愛的兒子就這麼被妻子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又何嘗不是被她愚弄了十幾年的老糊塗呢!
聽完李紅的自白,我整個人都處於極度震驚之中。我心愛的兒子被自己的妻子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這個做父親的也被瞞了十多年。
“你還有臉說愛我兒子?”我的內心在滴血,“一個字,離婚!你們必須離婚!”
“不!”李紅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把嬰兒嚇得大哭起來,“求你們讓我留下來吧,我會對小張好的,會是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理智:“婚姻需要真誠,你們繼續在一起,沒有未來的。離婚吧,然後把孩子全權交給我們張家撫養。”
我深深看著這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女子,她現在卻充滿了陰謀和算計,我真的不認識她了。
“走,我們去找小張,一切照我說的辦。” 我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
李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小張卻絕望地走了,甩手而去。我心如刀割,兒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遇上這樣的惡妻子!
“你走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強忍淚水,對李紅說。
經過這場爭執,李紅最終同意和小張離婚,並把孩子交給我們張家撫養。
我心痛不已地看著小張整日間呆坐在家中,他瘦了許多,眼神全部失去了光彩。
“兒子,振作點!”我拍著他的肩膀。
“我真是個大傻瓜。”小張自嘲地搖頭,眼裡滿是怨毒。
這段時間,我和老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孫子身上。我們給他取名張宇,希望他未來可以自強不息。
“這孩子長得還真像小張啊。”老伴抱著張宇說。
“命運弄人,我們只能盡力給他好的環境成長了。”我嘆了口氣。
張宇逐漸長到三四個月大小後,小張也慢慢走出了陰影。有一次,我們一家圍坐在飯桌旁邊吃飯,老伴開玩笑般說:“要不是親眼看著紅紅生的,我都要以為張宇是咱家親骨肉了。”
“其實血緣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小張忽然沉靜地說。
我和老伴都感到有些意外。兒子經歷這些後,似乎在感情上已經看得更通透了。
“對啊,不管怎麼說,張宇都跟咱一個姓,就是咱張家人了!”老伴開心地說。她又逗弄起張宇來,我們三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幾個月,我發現小張對李紅的恨意已經淡化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釋懷。
“爸,我想明白了。”有天小張突然對我說,“我不恨紅紅,因為她讓我懂得了很多。”
我有些疑惑,小張繼續說道:“我以前太盲目了,現在我更珍惜你和媽。還有張宇,我會好好對他負責的。”
我點點頭,拍著兒子的肩膀:“兒子,你長大了。”
“張宇這孩子性格挺好的,老實巴交,讓人很喜歡。”老伴也感慨萬千。
我忽然想到,或許張宇的生父也是一個性格不錯的人,所以孩子才遺傳了良好的天性。這也讓我心中的怨氣沒有那麼重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平穩祥和地過著,我和老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照顧好孫子身上。小張的事業也逐漸上了正軌,家庭和睦,生活富足,兒孫環繞膝下,這樣的日子真是人生的最大幸福。
直到張宇兩歲的時候,有一天,李紅忽然回到了我們的生活中。
“叔叔阿姨,我錯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後悔。”她痛哭流涕,“求你們讓我參與到寶寶的生活中,我真的很想他!”
小張沉默不語,我和老伴面面相覷。我們確實沒想到,分手兩年後,她還是忘不掉這個並非親生的孩子。